现代网游背景，BL向

恶人指挥×浩气女神（性别男）

一共7000+字，断不了章，所以多花了点时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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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关上租屋的门，苏离惑依然回想不起今日的自己究竟是如何渡过这个漫长的下午，又是怎么冒着漫天飘零的毛毛细雨走回这个阴冷如洞窟般的房间。只在屋里恍惚地走了几步，又在踢到躺地上的行李箱时被绊了一跤，才堪堪收回了离窍的魂。

可这么一凝神，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顾协，想起对方那句直截了当到让自己无从招架的提问。

那是关乎自己身上一些有悖世俗、存在于偏见裂缝之中的隐私。

而对方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？

为什么能问得如此直截了当？

面对朝夕相处的同事，他……他不会尴尬吗？

对方态若无事，可自己却没有说谎的底气，只能含糊其辞扭头回避。

而那时的回避代表什么，顾协一定清楚得很。

往日种种纷纷涌涌。自己在顾协那双洞悉万事的眸子里，或许不过是个不着片缕的婴儿，藏不住多少秘密。随即挫败感像堆挤的雪花，越叠越高，最终轰然坍塌，将他埋进了冰冷的深渊。他贴着床沿缓缓蹲下，又将脑袋埋进双膝——这曾经是最有安全感的动作，但如今也难以抵御无数席卷而来的不安。

钻心刻骨的痛感如附骨之疽。常言道“年关难过”，而现在的苏离惑比过去二十多年都对这句话更深有同感。

就这般与自我的情绪僵持了一阵后，他拖着沉甸甸的脚步，坐回电脑桌前，启动了剑网三。

登上游戏时，苏离惑首先注意到的，还是长聆雪外观的面目一新。苏离惑养号如养女儿，莫余声还笑过他就是在剑三玩换装游戏，总之苏离惑对长聆雪每一次的打扮都印象深刻。自己前日下线时，长聆雪穿的分明是一套绣上了牡丹的长裙，结果今天摇身一变，一身水蓝的打扮，捏脸也从明艳变得温婉。

从头到脚可谓改头换面。代练不可能动他外观的，这应当是蔺游舟从他衣柜挑的一套。

“这是……哪件外观来着？”

苏离惑给这个琴娘号买过太多的捏脸和外观，一些几年前的衣装被压在衣柜的底层，也一并被压在了记忆的底层，真难为蔺游舟还有心思将他衣柜翻了个遍。

苏离惑认真地记下这一身搭配，好日后细细揣摩蔺游舟的审美，随后退出商城。长聆雪的怨念只剩下三个多小时，他随手嗑了组顺气丸，便开始翻看聊天频道找点事干，寥作消遣，转移自己注意力。

周一的阵营活动相对较少，阵营频道里更多的是YY战场团的组排广告。可好巧不巧，今天的战场图正是名列苏离惑喜好榜倒数第一的神农烟。

长聆雪在成都广场左右蹦跳，好似在彰显苏离惑内心无比的挣扎。这图好像每次散排都没有好结果。但现在来都来了，不打几把，好像又很对不起自己挂机烧的点卡。

是以他抱着视死如归的毅然迈入战场。本想混进散人堆里只图一乐，结果散排这种听天由命局，岂能轻轻松松便逆水行舟。这几把散排不是队友组织太乱，就是和YY队撞车，总之，连败几场，连滚带爬，路况惨烈。

幸好苏离惑最能看得开的就是游戏上的胜负，因此不同别人那样连败就破防，只是在又一场散排败仗后身心疲惫跑回了成都，拉开好友列表，看看能不能拉莫余声来开个战场YY队。

恰巧那位视阵营事业为第二份打工的明教弟子当前是在线状态，甚至把号挂到了无量山，似乎是在为周二的小攻防踩点。

他被一丝异样感挑起的心弦，凝眸望着陆无泯当前定位的三个白字，陷入沉思。

对于莫余声这种老手指挥而言，无量山已经算闭着眼都能精准飞到抱团点的城战图，还需要特地去踩点吗？

【密聊】你悄悄地对[陆无泯]说：阿莫，你在做什么？

【密聊】[陆无泯]悄悄地对你说：离开一下，马上回来！

【密聊】你悄悄地对[陆无泯]说：？

【密聊】[陆无泯]悄悄地对你说：离开一下，马上回来！

苏离惑不免纳闷。莫余声很少像自己那样会把账号挂着乱烧点卡，尤其在攻防排队优化后，这明教连唯一挂机的理由都没了。

疑惑之余，他又将好友列表往下翻了翻，见蔺游舟的头像还灰着，近日无数心烦意乱的琐事又在思考中被连连牵动。苏离惑握鼠标的手一紧，索性关了好友列表，在阵营频道随意挑了一则战场组人广告进队。

这是个刚开没多久的战场团，算上长聆雪，全团拢共才四人，另外三人还都是远程。团长是个衍天——正是那位浩气盟初来乍到的指挥晴盈盏。

退居三线多年，归来仍是阵营人。苏离惑看见这个ID，原本消沉的心理状态像被一阵清风徐过，颓靡感一扫而空。他曾经也旁听过这个姑娘带攻防，但那时苏离惑开的是恶人奶药号，还没逮到机会亲自跟一次这姑娘的指挥。

谁知刚顺着团队告示跳进YY，晴盈盏便很是郑重地说表示：“其实我是第一次带这个图，请多担待。”

苏离惑认真琢磨了这句坦白，而后点开长聆雪的战场积分再瞄了眼，见分值还在一千以上，是个正数，多输一点也不至于太丢人。也幸好晴盈盏也是个稳重人，自带一种强势的气场，哪怕开打前就说泄气话，都透露着一种冷静稳凝的可靠，仿佛再悬的险事也能替你办好。此时团里正陆陆续续地增员，苏离惑简单扫视了下团员成分，大多数都是渔桥江风的帮众。所以，晴盈盏话音刚落，马上就有别的女孩子开腔：“没事的晴姐姐！战场而已，随便打打。”

那姑娘话音刚落，另有别的人跟着附和：“开心就完事了！” 

有了话头，一群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天，内容从PVP到PVE，从攻防又谈到竞技场。与其说是招募队，苏离惑更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一个亲友团，连YY房间的都还是开着自由麦序。这种分为并没有小团体扎堆的疏离，融洽得委实让人欣羡。

苏离百感交集——他不善言谈，却特别喜欢倾听。但上一次体会到这样舒适的群体交流，又是多久以前的事了？

从前，在他还是易水寒的时候，分明也有过无数次这样与亲友们彻夜闲谈的夜晚，可如今追忆前尘，往事终究被限在时间之后。那些自己一度立誓要长久铭记的名姓，那些曾一笔一划被凿刻在心中碑文上的名姓，在经历了无数个风吹雨打的日子后，也被逐渐磨平字迹。

分分合合，合久必分。他能与莫余声冰释前嫌，是多方努力下的奇迹。

那他和蔺游舟呢？他们的未来……

想法在不经意间乱窜。苏离惑呼吸一滞，心脏又开始抽抽地疼。这一瞬间，他再度意识到自己对蔺游舟的“喜欢”已不尽纯粹，感情已经满溢到有富余的想法供他胡猜，只好一手捂紧在胸口，随即在桌面伏低。

直到隐约听见晴盈盏喊准备进图，他才挺起身，拍了拍脸颊，将注意力收回游戏屏幕前 ，重新振作。

在第三把战场险胜，所有人传回主城之后。苏离惑猛然发觉，作为新人，晴盈盏的指挥水平确实有可圈可点之处，风格也和自己的喜好适配。她这第一次带神农洇，战场打得过分保守，但对时机判断抓得准，知道什么时候该舍，什么时候该追击。看来是功课做足了，态度非常端正。

心稳而锐意不足，可这也无妨——苏离惑想起了离亭听雪曾经对自己的评价，对晴盈盏便有种惺惺相惜。虽说战场和攻防那是两码事，但也可在一定程度上做到见微知著，再以他多年经验衡度一二，足以相当笃定地下结论——晴盈盏需要打凿，但也是有作为指挥单打独斗的天赋。

每一把战场胜利后，总有不少人陆陆续续退团。苏离惑打算跟着多刷几局，也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团里不吭声。组人时，YY里的人等得寂寞，又开始逮着话题开始七嘴八舌的聊起天。

恰巧那时，恶人谷正内战中的论情与青衫断崖又结束了一场帮战。系统黄字提示分外醒目，世界频道也有不少闲言碎语冒出。

想来恶人阵营频道的骂战更是一场腥风血雨。苏离惑默想着。

在YY闲谈的团员们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帮会的动静，聊天的话题也逐渐偏转到恶人谷的内战上。

“哎，恶人谷那两个帮会打几天了啊？有完没完。”

“管他呢，他们内耗对我们来说不正好。”

“可那个浮鲸敢和洛老板杠，感觉也很猛啊。那么多帮会都在跟着青衫搞论情，我以为论情打两天就要扛不住了呢。”

“你有所不知，那个浮鲸据说也是一个小土豪……”

对立阵营的这些八卦苏离惑是闻所未闻，蔺游舟从来不提，自己那位明教兄弟估计也不甚关心。但流言蜚语多是真假互掺，又怎么能凭他人口中的寥寥几句而为一件事定性呢？现在自己要做个听众，也是听听得了。

一直努力组人的晴盈盏就在这时突然开口：“对面阵营的事，我们也别议论太多为好。隔墙有耳，言多必失。”

她说话和和气气，却是不怒而威。本七嘴八舌的YY频道瞬间鸦雀无声。仿佛一只军队，再如何懒散也会对长官言听计从。看得出，她在渔桥江风帮会内部的名誉和号召力都很高。

沉默中，晴盈盏轻笑一声，用比先前较为柔和的语气补充道：“别人家的事，让他们恶人谷自己去烦恼就好了。我们不需要多操心。”

“晴姐姐说的是！”

YY里的一瞬紧绷气氛得以缓和，大家又渐渐热络起来。

一种舒心畅怀的暖意悄声漫布于四肢百骸，这让苏离惑感到意外。分明一个多小时前的自己深陷苦痛中，结果跟着刷了几把战场，那些烦恼都暂且抛之脑后了。只是晴盈盏这一次组人的时长明显较先前几次要久，他百无聊赖，便顺眼瞄了目前的团队配置面板，看这是卡在哪个点上了。

真是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吓一跳，这队里已经进了12个人，却只有他一个治疗。

衍天宗可以勉为其难多算半个奶，但这也远远不够。神农烟有大半时间是要走位，单一个相知哪里扛得住。他在人海里就是只柔软的小鸽子，一冲就垮。

像是为印证苏离惑的想法，在YY一片欢声笑语中，唯有晴盈盏满是惆怅：“喊不到治疗，有谁来帮忙喊点奶？”

有男生发问：“现在几个奶啊，我瞧瞧……我去，这奶歌不是那位女神。”

苏离惑心里一咯噔。这话简直可以一呼百应——他最不想看见的糟糕场面要发生了！

“哪个女神？我瞅瞅我瞅瞅！”

“浩气盟还有哪个女神啊，当然是长歌门某人……”

“聆雪姐姐，我恶人谷亲友听蔺谷主说过你是女神音，可以开个麦让我们听一听吗！”

“我也想听一听！”

YY频道此起彼伏地响起惊呼，苏离惑从进团开始就低调做人，结果相安无事这么久，一个不注意还是成为了大家目光的焦点。连团队频道也开始复制排列起整齐的队形，清一色都是喊“女神好”。

而且那句“蔺游舟说长聆雪是女神音”又是怎么回事？

他苦恼却不敢讲半句怨言。见帮众开始起哄，已经有点拴不住的趋势，晴盈盏适时插话为他铺了台阶，语气平淡：“这是团里唯一的治疗，你们稍微收敛一下。”

顿了两秒，她又补充道：“万一把聆雪小姐姐吓跑，只能菜刀上阵了。”

事已至此，苏离惑也不好意思再躲躲藏藏，不然只会被别人贴上高冷的标签。他在团队里跟着草草打了一声招呼，也不敢看大家作何反应，只再度拉开好友列表，打算瞅眼有没有相熟的治疗朋友在线。

其他朋友不在，苏离恹倒是上线了，号停在在扬州。

【密聊】你悄悄地对[曲怀晏]：小恹，在忙吗？

【密聊】[曲怀晏]悄悄地对你说：哥！我不忙，在扬州站街呢。

有其兄必有其妹。别的不说，真是把苏离惑爱挂机的坏习惯学到了精髓。

【密聊】你悄悄地对[曲怀晏]：我们战场连刷缺一个固定治疗，你要来吗。

【密聊】[曲怀晏]悄悄地对你说：哥你知道我好菜，我怕我拖后腿呀QAQ

苏离恹对自己的手法很不自信。虽然装分能跟上第一梯队，但技术总却不见长进，竞技场一过十段就寸步难行，10-12这个阶段还是苏离惑上号代打。

但再多坚持也不及哥哥的请求，苏离惑多哄了几句，苏离恹的意志就立马有所松动。

两分钟后，曲怀晏进队，就这么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扎进了渔桥江风的战场团，开始自己作为PVP菜鸡的一次万险千艰的磨炼。

顾协上线的时候，长聆雪还在战场里打得热火朝天。人明明就在线上，可自己接连密聊了好几条都得不到回话，连腾讯私聊也无响应，足可见这长歌打得是有多沉迷，以致浑然忘情缘的境地。

有了乐子就不顾对象，这应该算叫始乱终弃了吧。顾协默默给苏离惑记了一笔账，然后一切屏幕窗口，跳进了狼烟的YY，找到在小房间里等候多时的蓝莺。

小姑娘就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挂着。顾协初驾到，也不先打个招呼，便直接开口：“说正事吧。”

“嘶，帮主，我在画稿呢！不声不响地吓我一跳……”蓝莺一惊，恍惚见自己的的小房间多了一人，颇为意外。

“我不说话了么？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怎么也不打个招呼，勾线呢吓得我笔都歪了……”蓝莺嘟囔着。她本以为蔺游舟今夜极有可能是要爽约，等了半小时，已经提前进入了摸鱼状态。毕竟周日那天，这位随心所欲的帮主连号都不曾登过，工作日又很少上线，上线也只是陪情缘。

只是她有所不知的是，蔺游舟周末没有上线，纯粹是因为帮主本人一直在摆弄长聆雪的账号。

“怎么，觉得我不会来是吧？”

“不敢……啊不是，没有！”想法被一语道破，蓝莺心虚得很，赶紧放下数位板收起吊儿郎当的姿势，正襟危坐，揣出一副如面圣上紧张待发的表情。

“我开录音了，说吧。”

蓝莺点开了自己的备忘录，开始向蔺游舟汇报起狼烟近日的状况。泛泛的日常她几句略过，顾协也听得漫不经心，只偶尔“嗯”一两声，仿佛审查时的随手批阅。只当蓝莺陈诉到近日小攻防的现况时，“秋雨堡”三个字仿佛化作一道狭窄的独木桥，来来回回地念，却愣是跨不过去。

踟蹰的停顿并不漫长，顾协却突然出口打断：“我们帮里还好吧？”

这一问正中蓝莺痛处。

说来惆怅，蓝莺听从蔺游舟的指示，清了狼烟入市的一些不活跃的小号后，回头却见帮主又拉了另一对别的号入帮。

她企图从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里品出点所以然来，又很快作罢——蔺游舟在想要倒腾出什么的时候，绝大部分的情况都像一种临时意起。说是率性，又把是非看得通透分明、这人的心思并非寻常人能随意揣摩，想太多头疼的只会是自己。

哪管蔺游舟再怎么胡来，蓝莺跟随他这么久，也从没见过对方翻车的狼狈。她总相信自己的帮主敏智过人，能化万难于翻掌间。可这一次，蔺游舟的行动没有缓解主帮和分帮之间持久日深的矛盾，反倒愈加激化两方的分歧。

因为被蔺游舟新拉进狼烟入市那一批成员，都是曾呆在狼烟摧林的帮众。而这藏剑向来单打独斗，从不假借他人之手，那三十多号人愿意投奔主帮，极大可能是蔺游舟亲自游说的成果。

帮主唱的哪一出？这样做真的好吗？狼烟也算个上游PVP帮会，想要阵营活跃份子，那就是一个收人广告的事，最不可能缺投名状呀！

蓝莺敢乱想却不敢乱问，只盯着蔺游舟的名字，似是在期待能隔着电脑屏幕屏幕，看见对方的表情，看那双眸子到底映着怎样的光——就像她画肖像时，总爱着力描摹画中人的眼睛。

蓝莺沉默了很久，倒让顾协多少探出点现况的擦安库，他没有逼问，反而一笑：“我猜局势不太好吧。”

“你猜对了。”蓝莺耷拉着，声音无尽消沉。 

“进退两难了呀？”顾协继续逗了一句，仿佛不知此刻举步维艰的苦楚。

蓝莺叹了口气，淡淡地说：“咱们和二帮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僵了。攀比我能理解，但现在有点……”

“差一点吵起来，是吧？”

蔺游舟语气松快，蓝莺则哑声难言。

自从期末考完后，她再次收下从蔺游舟那处递来的接力棒，好像就没有参加过一次顺心顺意的统战会议。洛道意外拿点，更让小攻防的话语权流落到狼烟摧林的帮主——也就是一位叫乐烽火的苍云身上。

而这之后，洛水横秋在小攻防的援助居然也变得大方起来。

蓝莺虽然只是个大学生，可阵营那点人情世故，她浸润多年，早了然于心。洛水横秋的倾囊相助，名义上是向狼烟伸出了慷慨的枝条，颇有种冰释前嫌的意味。可真正受惠的指向，却只有狼烟的分帮，而自己不过是个名存实亡的代理帮主罢了。

恶人谷绝大部分人是如何看待自己？蓝莺可以被看做是蔺游舟的暂替品、徒弟、助手，却从未被别人真正当做过蔺游舟的接班人。而现在更是被视作透明，统战会议已被多次省略发言，凡有要事，大家都指名相问、与之侃侃相谈的，都是乐烽火。

自尊心倍受打击，事情脱轨也让一直以优等生自居的蓝莺心力交瘁。“秋雨堡”三字，对于现在的她而言，已经伴随有一种严重的创伤后遗症。

可她毕竟要强，哪怕心知帮主迟早察觉端倪，她仍不肯轻易与蔺游舟明说。

但要猜出蓝莺那点弯弯绕绕的愁闷，于顾协而言毫不费吹灰之力。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这位小姑娘在统战会议遭到了怎样的冷落。

毕竟这样的遭遇，已是自己无数次切身体验。

他鲜少心生愧意，包括现在。但蓝莺受的委屈也算他亲手种造的孽。实在是处事太过潇洒，把给前路留荫的树都撅了。

顾协指尖撩转在已经有些过长的鬓发上，久未发言。而蓝莺像相当不适应当下的氛围，再开口发言，已少有地掺杂了一层谨慎：“我是不是，不太适合……”

顾协回过神，忽然打断了她：“我从来没有开二帮的打算。”

“啊？”

 “在S服站稳脚跟后，有次我当面顶撞了一次洛水横秋，恶人谷打了一次小内战，几个和洛水横秋不对付的帮会被捣散了，流浪进了狼烟。” 也不管蓝莺此时怀揣着怎样的想法，顾协态度强硬且不由分说，自顾自地继续讲着，“有老帮众建议开二帮，所以我花点钱买了个。至于哪些是真想入帮，哪些是007，我没有兴趣去分辨。” 

“但蓝莺啊，玩个游戏罢了，大家只图一乐，本来就难做到同仇敌忾。聚众则易乱，祸起萧墙。”

一片光闪过顾协脑海，不合时宜的想法忽然冒出——此情此景，若长聆雪置身他的处境，又会怎样处理。苏离惑那柔软的处事态度，曾经又是怎样在险劣的阵营环境中搏得喘息的余地？

于是他随手点开阵营沙盘，细品一番如今的据点归属。浩气内线的色块依旧红蓝一片，斑驳得难看，秋雨堡那一块红色又是何其显眼。狼烟入市扎根昆仑大本营，可狼烟摧林却在山高路远的洛道。从昆仑到洛道，游戏里不过一个神行的距离，却偏被一些人扭出了背道而行的戏剧。

怎么，还真以为是天高皇帝远，就能肆无忌惮地起舞了？

顾协嗤笑，字字掷地有声：“狼烟只要一个就够了。”

指针早已迈过了十一点。

与此同时，渔桥江风的战场连刷团也解散了。苏离恹初次体验PVP的精要之处，像忽然开了窍似的，刷了一整晚战场仍有些意犹未尽，正疯狂地密聊自家哥哥，想再在阵营频道逮一个晚班车战场队刷个痛快，甚至把一堆苏离惑都还没认真细看的密聊给挤没影了。

妹妹有需，换作平时，苏离惑绝对义不容辞奉陪到底。可他的年假后天才开休，明天还是要痛苦地准点起床。

人生在世不称意，十有八九是为工作拼。

【密聊】你悄悄地对[曲怀晏]：明天还要上一天班呢，等回来后陪你玩。

【密聊】[曲怀晏]悄悄地对你说：真的吗，通宵也陪会陪我吗哥？

“你可别学我……”他正思考如何委婉规劝自家妹妹早睡早起，另一头的消息提示音便响了。

他往电脑旁一瞥，果不其然见窗口右下角闪动着腾讯新消息，那个熟悉的明教头像何其亮眼。苏离惑面露犹疑地点开聊天窗，随即瞬间被一堆聊天记录劈天盖地地淹没。

陆无泯：“阿惑，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。”

陆无泯：“虽然我知道现在的你已经是一条只想谈恋爱的咸鱼了……”

陆无泯：“声明一下，我没说你是恋爱脑的意思”

陆无泯：“但明天小攻防咱们帮会没有大旗手了，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！”

陆无泯：“扛个大旗而已，你一定行的，就不要客气了。”

苏离惑大脑一片昏白，觉得有点头晕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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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又进入了系统高峰期，加班好痛苦_(:з」∠)_……

脑了点HP梗：蛇院顾协×鹰院苏离惑